一项新的研究表明，英国大型野生蜜蜂长期衰退与使用新烟碱类杀虫剂有关联。在过去的18 年中，研究人员研究了施用“烟碱类杀虫剂”的油菜作物饲养的蜜蜂。科学家们把野生蜜蜂种群数量的下降一半归因于这些化学物质的使用。业内人士说，这项研究显示了野生蜜蜂种群下降与新烟碱类杀虫剂应用存在一种关联，但不是一个因果关系。

权衡证据

近年来，一些在实验室和田间开展的研究，确认使用“烟碱类杀虫剂”会对蜜蜂和熊蜂产生不利影响。但是，很少有人研究这些药剂的长期影响。这篇文章研究了烟碱类杀虫剂1994-2011 年期间对英国62 种野生蜜蜂种群的影响。来自“生态水文中心（CEH）”的研究团队，使用野生蜜蜂分布数据，采集了除蜜蜂和熊蜂外的蜜蜂、蚂蚁和胡蜂的记录方案。因为油菜在英国各地规模化种植超过了18 年，在研究期间，油菜播种面积明显增加，从1994 年的50 万公顷增加到2011 年的70 万公顷。这使得这个研究团队能够比较这些野生蜂的分布和种群的变化。

新烟碱类农药2002 年在英国油菜作物上获得了商业许可证。新烟碱类农药用于种子包衣，使得植物的每一部分都对害虫有毒害作用。农药制造商将种子包衣喻为农药发展中的一个重大改进，减少了对其他叶面喷洒用杀虫剂的需要。目前，英国约有85%的油菜作物采用这种方法进行病虫害保护。

“长周期，大规模”

但这项新的研究表明，首次将实验室研究中发现的不利影响可以与野生蜜蜂大规模灭绝联系起来，尤其是对那些在油菜花上觅食时间更长的蜜蜂种类影响更大。

这篇新论文的共同作者Nick Isaac 博士说，“以前已报道的那些负面影响，在本研究中成比例放大了，其有害的影响是长时期、大规模、多种类的。新烟碱类农药是有害的，我们对此非常有信心，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在施用烟碱类农药的油菜花上觅食的种群其有害影响的平均相关系数为不在油菜花上觅食种群的三倍以上。”

在34 种取食油菜的野生蜂群体中，其种群数量下降了10%，可归因于新烟碱类农药。有5 种野生蜂的种群下降了20%以上，受影响最严重的则下降了30%。总的来说，在野生蜂种群数量下降幅度中，有一半可能与烟碱类农药施用有关。

来自CEH 的论文第一作者Ben Woodcock 博士说，“从历史上看，如果你刚好有油菜，许多蜜蜂就会从遍布全国各地的巨大觅食资源中受益。但本研究表明，一旦施用新烟碱类农药的油菜田达到85%，野生蜂在这些油菜田取食的话就开始对他们种群产生这些不利的影响。我还不能说这些不利影响是什么，但这个研究表明的是有些野生蜂种群数量下降了，30%的下降幅度是非常大的。”

作者承认他们的研究发现了使用烟碱类农药和蜜蜂种群数量下降之间的一种联系，但并不能证明之间存在因果关系。

集约农业化

农药制造商承认这是一个有趣的统计研究，但他们认为，集约化的农业，不仅仅是一个单一的杀虫剂可能是造成野生蜂种群下降的真正原因。

来自英国拜耳作物科学公司的Julian Little 博士说，“因为大多数在英国种植的油菜被新烟碱类农药进行种子处理，从该研究看来，我们认为其结果将有更准确的标题——集约农业正在对传粉者带来麻烦。这种野生蜂种群的下降是否由于使用杀虫剂仍是不明确的，缺乏筑巢地点、花粉和花蜜来源，这些也可能是关键因素。”

然而，其他科学家认为，新的研究有强大的数据进行支撑，但这些物质的影响是长期的。自瑞典隆德大学的Henrik Smith 教授说（他没有参与该研究），“这是蜜蜂的种群水平受到广泛使用新烟碱类农药影响的第一个确凿证据。这些证据的结合是有说服性的，这种影响取决于新烟碱类农药与蜂类的接触，现在已知的是从施用烟碱类农药的油菜上取食的群体比其他种类受到的影响更大。”欧洲食品安全局目前正在审查新烟碱类杀虫剂的科学证据。欧盟范围内对烟碱类农药的禁用从2013 年开始实施，现在仍在实施过程中。这项新的工作很可能是审查的一部分，还有另一个预计将在秋季完成的田间研究。然而，全国农民联盟（NFU）说，这项研究并没有对英国的蜜蜂灭绝提供有说服力的证据。

来自NFU 的Chris Hartfield 博士说，“虽然这项研究声称提供重要证据基础支撑当前欧盟使用的新烟碱类杀虫剂的冻结令。但是专家审查所有证据表明，目前已有的有限的证据和知识，距离我们为决策者提供决策建议的要求还相去甚远”。

参与野生蜂研究的学者对于针对传粉者的问题过于简单化的解决方案非常警惕。他们说，必须采取“整体性”的方法来使用杀虫剂，他们对禁止烟碱类农药的方案反应冷淡。Woodcock 博士说，“人们种植油菜不得不使用杀虫剂，这是一个基本的现实，如果不使用新烟碱类杀虫剂，另一种农药就会用来弥补禁用烟碱类农药留下的空缺，而这将通过径流进入水系，进而影响其他物种。需要从一个非常全面的角度来看，而不能只要我们可以拯救蜜蜂其他一切就都不管了，那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张林尧，路少鹏，朱延棹，马杰译，王树桐校）